作者: 小编 浏览: 日期:2023-07-31
最近,各种“家里破产,留不起学了”的新闻不绝于耳,虽然这些是特例,但是大多数国际化路线家庭,也在从“不计投入去留学”变成了“精打细算去留学”,在越来越看重教育的投入产出比。
据International Schools Database统计的“2022全球国际教育费用排行榜”中,全球学费最贵的10个城市,前三位仍然和去年一样是纽约、北京、上海,北京领先上海,在全球仅次于纽约。
除了“大头”的学费,进入国际化学校后,还有各种培训、各种暑期费用等隐性的支出,此前有一所上海国际高中的学生:
就在“全球第二贵”的北京,“爸爸真棒”的实习生ZJQ,调研了3个分别来自公立国际部(AP)、民办学校(A Level)、国际学校(IB)的学生,在高中3-4年的真实支出,也分享了从小的“鸡血”经历,得出一些没有想到的结论:
原来公立国际部的“卷王”学霸,也会觉得到处上课外班,其实并不能帮助她学得更好,也解决不了她的精神焦虑和内耗!
原来孩子们觉得自己花钱找到的免费资源,可能更让自己成为“独一无二”的人!
“打开小红书随处能看到 ‘四年30万鸡娃总结’ 的教育笔记,微信随手一搜就有大量的北上广深精英妈妈 ‘鸡娃群’。
但是,巨大开支、补习班数量、‘鸡血’ 程度真的和教育质量挂钩吗?可能并非如此”
来自北京顶尖公立学校国际部之一的Alice,从小到大,都是“卷王”的存在。“我从来不觉得卷,因为都是我在卷别人。”
在“鸡娃”(Push)这种大家习以为常的“主流教育文化”之下,Alice五年级的时候就报了PET冲刺班(剑桥Preliminary English Test,相当于国内高中英语水平),初一开始在新东方学托福和ACT,后加入“精英计划”,被老师安排着参加了USAD(美国学术十项全能),打了NEC、CTB等经济和商业比赛,还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。
现在回想起来,我参加这些比赛好像除了给 Common App 上镶边镀金,也没什么别的作用。
但是在当时,像USAD和NEC这些,明明就是背书大赛,却因为机构和身边的人呢都在参加,自己也卷进去了。”
被一路 “Push” 着往前走的Alice已经形成了某种自发的机制,中考成绩出众的她高中进入了北京知名的四大国际部之一读AP体系,却完全没时间放松自己那根紧绷的弦。
高一刚进入学校,她便立马给自己安排上了生物、化学、物理1、Pre Calculus等辅导课,连没开课的物理2也已经着手准备提前学了。
“那会儿,是我妈妈想让我‘少卷’ 一点,” Alice笑着说,“是不是还挺反常识 的。”
花钱补习的效果很好,Alice高一刚从公立学校转轨,就拿了全A的成绩,GPA在这个高竞争的学校里也算得上是名列前茅。
就在Alice以为自己可能就要这么一路报课,以一种“卷生卷死” 的程式完成高中学业的时候,疫情开始了。
高二那年, “北京的AP考试取消了,我们学校的学生和家长有很多挺不满的,好像这个政策威胁到了他们的申请,少了一个申请的绝对优势,甚至有催生了一部分极端言论。雷竞技APP”
我身边的人,无外乎关注的就是谁考了几门AP,谁托福上了120,谁的ACT比谁又多了1分,诸如此类。”
从那个时候我发现,我一直以来也是这样提前打竞赛、做科研,按照模板备考AP,但我却连自己想学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机构里花的多数钱都解决不了我精神上的焦虑与内耗;如果我坚信花钱就能砸出来一个好学校,高二和高三应该是花钱最多的时期,但我恰恰相反。”
经历过疫情, Alice 转换到了 “免费的” 资源,而正是这些不花钱的活动,却最终帮助Alice确定了自己未来的专业方向。
我曾经学过一个概念叫 intersectionality(交叉性),之前它于我而言始终只是一个术语、一个符号,直到我跟村民交谈,听他们讲民族神话,从他们口中听到壮族从母系走向父系社会结构的历史,我才意识到一个符号是无法 概括一个人,乃至一个族群的。”
高二的时候Alice学校的电影社和飞天猫(国内首个关注跨性别群体需求及权益的机构)合作,“我做了电影分析,参加研讨会,之前我自诩了解BTQ群体,但那是我第一次和跨性别者交谈,一切都和我设想的不一样。他们是鲜活的、真正的 ‘人’,不是性别研究里的一个符号。”
她的申请资料中,还有一项 “家庭责任” 的活动。“我有个十岁的弟弟,他上小学开始我就会给他进行一些平权的教育,避免他长成那种 ‘爹味’ 男。”
“如果你去统计北京近十年的案例,‘花的钱越多,上的学越好’可能会是一个大环境下所谓的趋势,但于我来说,却并非如此。那些补习班不能说是完全鸡肋,它可以保证你的GPA,帮你的简历裱花,给你一些安全感。
但是这种安全感来自一个公式化的模板,比起继续花钱搭出来的那条梯子,我现在更需要的是进行反思,并且面对现实。补习班和程式化竞赛的坑,我是不打算再跳了。雷竞技APP”
Celina的教育路径很神奇。她上过波士顿的公立小学,国内的公立初中,最后在民办学校的国际部高中就读。
我的父母很爱学习,比我焦虑。在他们的成长经历中,可能觉得如果上不到一个好学校就完蛋了。所以,从小我妈妈就热衷于给我报各种兴趣班国际学校。”
三岁开始,Celina先后上过画画、舞蹈、钢琴。在美国的时候,为了达到学校和夏校的要求,Celina又额外学了长笛、网球,甚至铁人三项。
没几个是我自己喜欢的——我对音乐不太敏感,体育也不感兴趣,最后只有画画是我自己要求的。”
这个爱好一直坚持到高中,并且让Celina获得过多个国家级/世界级的艺术奖项。
高中转入民办学校后,Celina却 “备受打击”。她所在的高中艺术生非常少,因此几乎没有开设任何艺术课程,而是以 ICT(计算机、数学、经济、物理)课程为主。
高一的时候老师给全班介绍了很多对申请有帮助的竞赛,因为Celina经济学的不错,还推荐她去参加NEC、CTB等竞赛。
我当时很痛苦,你知道我还参加过数学和物理竞赛吗?现在想起来真的特别荒唐。”
要不然每年十几万的学费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很大的浪费。学校既没有合适的课程,也没有相应的老师,导致我整个高中和申请季非常依赖校外机构,当时特别崩溃。”
高一的时候,为了保住学校的GPA,Celina花了大量的时间学习和自己专业严重不符的学科,整个作品集都处于搁置状态。
我当时只要有校内考试,就会完全把画画的东西放一边,导致了我高二下学期和高三的申请季很赶。有段时间我甚至来不及回家,在画室旁边长期住酒店。”
在找机构做作品集上,Celina一共花了20多万。“这些钱其实不是让老师帮你选学校,或者定下作品集主题的,而是需要老师有很强的专业性。一个好的老师会让你的作品更成熟。”
如果不是身边特别亲近的人推荐的老师,一般不要相信。更不要去为了所谓的一对一服务找小机构。一般来说,比较 ‘火’ 的小机构都靠着某几个出名的老师,如果他们跳槽了,申请基本就完了。”
Celina补充道:“而且,你很难知道小机构到底能 ‘活’ 多久,我身边就有人交了钱,签完约,机构倒闭,人跑了钱也追不回来。”
在学校,Celina也找到了一些 “免费” 的资源。“我在一个时尚环保主题的艺术家市集,负责对接工作,那个活动集结了很多国际学校的艺术生。我当时在学校里做宣讲,举办了一个全学校都参与的‘艺术改造’活动,做了一个环保的成衣走秀。”
此外,Celina在学生会中组织公益义卖,设计了学校的周边(布袋、衣服、便签纸等),还参与了宣传网页的前端设计,将收入捐给了西北的小学。在学校大大小小的活动中,Celina负责过签名墙、易拉宝等设计工作。
这些活动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大的项目,但确实独特的经历。有时候会碰上一些挑剔的甲方、对颜色不满意、对每一版设计都会挑刺。这些经历都体现在了我的文书中,也是这些文书帮我拿到了大学的 honor block(荣誉课程)。”
9年级时从一所双语学校转入IB国际学校,学费是她高中四年最大的开支国际学校!但好在学校的音乐课程非常丰富,连小众的音乐探索、音乐实验和音乐演奏等教学课程都有;课后的活动也非常丰富,包括管弦乐团、乐队等,省下了很多她在校外付费上课和参加活动的时间和金钱。
Melody让人最令人惊讶的一点就是:她的大学申请完全是自己DIY独立完成的!这也是为什么她的费用清单中,没有留学中介的部分。
高二到高三的那个暑假,身边的同学开始陆陆续续地找机构。“不光我自己焦虑雷竞技APP,我妈妈也替我焦虑”。Melody也曾经找过多个中介咨询:
聊了没两句他们就开始给我排课,一下子让我报八十几节,几万几万地交钱。我想了想,还是自己来吧。”
与其花时间和那些老师约时间、开会,让他们从零开始了解我,还不如我自己去看官网,了解学校文化,阅读教授的研究方向。”
于是,Melody自己弹琴,自己找乐手、组织排练,自己和音乐部门借乐器、安排每一个乐手的位置,自己统筹灯光、收音等等。申请大学作品集的三首作品(钢琴独奏 + 管弦乐 + 四重奏),完全是她自己录制的。
我当然可以花钱去找人帮我制作、帮我录,但是我如果这么做。这个作品集到底还剩多少是我自己的东西呢?在文书和面试中,我大概也没有这么多的故事可以讲了。”
她的DIY在面试中获得了教授的好评,教授的评价是:“我们看到了一些很触动人的,私人的表达和强烈风格化的内容”,“能看到你在突破自己的舒适区,甚至挑战盲区。”
随着申请季正式开始,ED结果陆续发放,Melody愈发肯定了自己的选择。
“有时候,我感觉找中介只是在花钱买心理安慰”。在Melody曾经咨询过的一众顾问中,不止一位明确表达了她的 “非科班” 出身在作曲这种专业的申请上并不占优。
Melody曾经还想过要不要申请音乐商务专业(Music Business,一个商科、经济和音乐的交叉学科),或者经济等更 “热门” 的专业。
被焦虑裹挟的她还参加过NEC、FBLA,花钱上过几节数学补习课。“说实话,效果不大,浪费了钱和时间”。
申请季结束后,Melody说,她对一些大学的了解,可能比在申请机构的人还要充足。“而且这个不断自己发现问题,再去寻找找答案的过程,比我花钱找个顾问要踏实的多。”
标化考试也是如此。一度,托福听力和阅读对于初中前一直在中文教学环境中的Melody而言是很大的挑战。
我报过辅导班,但是到头来成绩的提升80%靠的是自己。有时候听那些老师教一个小时的技巧不如去和学校的英语老师聊聊。”
在最后,高中四年走 “超级性价比” 路线的Melody建议 —— 花钱请三思。她解释道--
这个三思不仅仅是要考虑性价比,有些过程你就是需要自己去思考,去探索,而不是花着钱把自己送上一条被早早规划好的,无数人都走过的老路。”